記夢器

日々の考え。

3月下旬の目標

 

1、ビザの更新

就職活動のため、学校の推薦状と更新用の願書を提出する。

加えてESの証明書類。

 

2、就活の準備

ES書類の準備、自己PRの書き方。

適性テスト?

自己分析。

必要な資格準備。

 

3、論文の執筆

できれば今年中完成する。

月に1−2回先生と進捗の相談。

毎日少なくとも2時間の書き作業。

週2000字の達成目標。

東京盛夏

Day1

3號晚搭夜行巴士前往東京,在池袋サンシャイン下車。因為車站距離大塚比較近,所以便打算去看看來日本後第一個打工的地方。

大塚的車站比之前要更明亮一些,站前的也明顯美觀了許多。就連曾經打工破舊的居酒屋也變得要比之前亮堂不少。從大塚可以坐都電,於是便打算慢悠悠的晃到町屋駅再乘坐千代田線到亀有。

都電是標準的我最喜歡的那種路面電車,其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1882年開業的東京馬車鐵道。座位剛好就在駕駛員的後方,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和駕駛員操控的手把。每個停車站點之間的距離其實都很短,除了鐵道迷的我大部分都乘客都是日常使用。

到了阿姨家,晚上與阿姨還有姨父約好在Ario附近的泰國料理店吃飯。之後又去很久沒光顧的串の介吃了幾根烤串。

Day2

今天上午與阿姨約好一起去看宮崎駿的新片!其實還是很期待的,我很想知道在八十多高齡這個時期宮崎駿導演內心的世界會有什麼不同。雖說作品始於原著的書,但也還沒讀過。

印象最深刻還是結尾處在地底世界裡的那一扇扇門,通往不同世界的入口。母親和Kiriko進的那一扇門,我和後母進的那一扇門,究竟是平行世界還是不同時空的過去。看完電影後簡單在附近的韓國料理吃了午餐,這家餐廳好像是先前我們第一次來日本旅遊時聚餐的地方。飯後陪著阿姨採購,回家,稍作歇息。

晚上與學妹約好去看江戶川花火大會。因為這次訂的酒店是ラブホテル,所以兩個人都又忐忑又期待的想像房間會是怎麼樣的。學妹還相當熱情地說要幫我帶浴衣,因為害怕她覺得太麻煩所以我多次拒絕。在酒店附近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行李多不多需不需要過去幫忙,她說東西一點都不多。見面時她背了個小包,穿著輕便的服裝,並沒有帶很多東西。

酒店辦入住,進房間,不僅沒有奇怪的氛圍甚至是一本正經的商務酒店。我洗了個澡,然後開始商量晚飯吃些什麼。結果最後兩個為了看煙花大會在小岩訂酒店的人跑到了隔壁新小岩吃了頓蹄花,並且成功的放棄了看煙火大會。但是心想一切隨心而行,煙花也並沒有那麼重要。飯後花火大會也結束了,我們散步到會場的河川邊上,月亮掛在兩棟高層住宅之間,風毫不吝嗇地吹,是涼爽的。河川上是人們星星點點地聚著,享受著只屬於夏夜的通透。

Day3

上午兩個人十一點退房,學妹回去上課,我則前往千葉現代產業博物館去看星象投影。來之前在Nikke Colton的商業廣場待了一會兒,東京和都心周圍的城市幾乎長得都差不多,站前的配置等等。雖然方便,但還是比較難以習慣。今年是千葉縣成立150週年的紀念,因此有特別的投影節目。這裡的形象館用的是mega fusion的機型,雖然投影的效果不錯,但是不同於以往去的星象館這裡沒有當天星空的解說,都是既成影像的播放,至於內容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充實。有些可惜。

結束過後到船橋買了芋圓豆花,之後回家。

Day4

國立新美術館再訪。

因為想要重新拍攝宇宙遊展的照片,以及剛好偶遇倫敦Tate美術館的光展。

想要紀錄下所有一切,第二次再訪宇宙遊可以比較認真的看作品上的文字紀錄。並且把所有感興趣的細節都用相機紀錄下來。 不過因為拍了太多相片了,按快門的手指都覺得有些酸脹。

光展除了從Turner開始的古典畫,也有許多現代藝術家的裝置作品可以參與其中,這點是我很喜歡的。藝術展覽並不只是侷限於繪畫,展出的形式逐漸擴展到了不同範圍。

 

原初・火球・宇宙遊

6月29號蔡國強老師在東京的「宇宙遊」展正式開始,因為當天有本人出席的座談會因此義無反顧的狂奔到東京,那可是我從少年時期就愛了十五年的藝術家呀。

明治神宮的晨練

搭乘夜巴抵達新宿,穿過明治神宮一路走到代々木再乘坐千代田線到乃木坂。

倒れた樹木

清晨的明治神宮,跟第一次來日本時一樣,也許因為是在同樣的季節,所以那股厚重的氣息好似不曾有過變化。前往本殿的路上有一顆樹,也許是被雷劈裂的,其主幹變成了一雙大手,像是一個想要自救的人癱倒在了草坪上,因為視角的變化葉子反面那灰白的綠色逐漸覆蓋。這棵樹會以這個姿態繼續成長,還是就此乾枯。我的心情好像對他有些憐憫,又覺得這樣的無常是世間本來的模樣。

帶著這些複雜的想法到本殿做了簡單的參拜,看了看繪馬,那麼多的願望,甚至有些願望接近詛咒,現在回想這些繪馬上曾經停留過的「氣」也逐漸減弱,消失,怎麼樣才能讓這個氣也就是人的意念永恆不變的移植在一個有形的物體之上呢?

展會

六點左右就到了國立新美術館,原本以為會有很多人,畢竟限定了240人的演講還是先到先得,我以為每個人都會跟我一樣一大早就來呢。結果美術館要到十點才開門,所以便去了六本木的麥記吃了早餐,歇息了一會。在去唐吉柯德買膠片機的時候還看到了東京塔,東京熟悉的氣息在人們還沒開始竄動的時間裡越發的濃烈,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東京也挺好的,似乎我並沒有那麼地不適應了。

十點開展,我坐在展廳前的咖啡看著阿強關於東京生活的紀錄片。其中有些片段讓我印象深刻。阿強在回憶自己最初來日本時住在板橋的日子。那時候的他貧窮,蝸居在小小的住所,可是這些外物的貧窮和居所的窄小反而讓他意識到了靈魂和心靈是可以觸底再反彈到無窮的。我自己的理解也就是,我們的肉身和我們所處的空間雖然有限,但是我們的靈魂卻永遠可以不受這個框架所限制,是無限。雖然這個答案體現在我的感受是已知,但是我一直都只會想自己的精神世界是富足,卻沒有想過用無限這個詞去形容。如果人的思海可以比做宇宙,那麼他的邊界是哪裡?如果我們可以用宇宙內觀自己,那我們可以用自己去外觀宇宙嗎?如果我們反過來將宇宙比做我們的思海,通過象的真理來進行分析的話會不會其實宇宙並不存在邊界?那個邊界不過是我們給自己心靈所定義的侷限罷了。

展覽裡突然發現,阿強在年輕的時候大概也接觸過道德經和易經,因為關於いわき的項目裡他寫著「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在展覽自己過去日記的時候也寫著道德經裡的原文。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這點令我感到很驚訝,如今的我閱讀關於宇宙和國學的時候總覺得十分暢快,特別是中醫裡天地與人的連動,看起書來根本停不下來。也許我是正在經歷偶像所走過的那一條路,我突然想在少年時期就被阿強深深吸引會不會就像這種看不見的宇宙引力一般,雖然在我將阿強在週末畫報的頭版貼在牆上時,他所辦的展覽內容與宇宙並無直接關係。我激動的想要與人分享我與偶像之間的這種心照不宣,但與此同時我又覺得也許易經道德經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稀有,也許很多人都曾經經歷過這條路。這樣想的話也許這個「象」在更早之前就已經在我們之間產生了無形的引力。現在的我在走著他曾經走過的路,這件事有多麼浪漫。

展覽的作品有91年就在「原初・火球」展出的作品,當我剛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為了宇宙·外星人·人類而持續創作不同的項目了。之後阿強說到,2008年奧運時點燃的腳印煙花其實對他而言也是為了外星人而做的一個項目,雖然當時官方要求的說辭並不相同,他興高采烈地在台上與我們分享這段回憶,台下的人們忍俊不禁。此外還有近兩年以玻璃和陶瓷為基底的作品,我尤其喜歡以玻璃鏡面為基底的作品,在作品中可以看到自己這件事讓我著實有一種參與和融合的感覺。在之後的座談會有提到玻璃能夠承受爆破的強度也是令人驚訝的一件事。

看展後另一個想法就是要學會紀錄。在座談會的時候阿強總是能夠很確切的提到自己想法所誕生的時間點,這是一種追溯。INPUT固然重要,但是倘若沒有OUTPUT那麼就無法實現自己在不同時間維度裡進行對話的這件事情。

與看不見的世界對話

怎麼實現跟看不見的世界對話?阿強說用爆破這種看不見的力量。我想所謂的看不見,應該是指力量的形體,我們能夠看見因為力量而變化的外物,卻看不見力本身的模樣。雖然看不見,但是這股力量與世間萬物相同的一點就是他從產生到消逝,如同「生物」一般,醞釀,生發,成長然後在一瞬間釋放出力量之後又逐漸衰弱。這件事是不是其實與我們看事物本質一樣?此刻我突然想到,人們能夠看到因為事物本質或者說因「道」而變化的外物,但是卻很難看見一件事的本質,其本身的道理。我們看得見的是存在於視野所能觸及的地方,但是視野之外看不見卻又存在的東西,何時我們才能夠與之相逢。然而在時間漫長的河海裡遊蕩,唯有永恆的存在才能使這件事成為可能。

火藥,點燃之後爆破。

爆破時的恐懼。關於這個恐懼,阿強說最初也會對爆破感到恐懼,也是因此才激勵他逐漸挑戰更加力量強大的作品,因為只有更加深刻劇烈的恐懼才能讓他跨越過之前的害怕。

關於創作時的不確定性與確定性。這股力會在哪裡先綻放開來?是可計算的概率還是只不過是隨機?在畫布上展開的爆炸,其實與宇宙大爆炸也有著相同的模樣。宇宙至今所形成的模樣我們也許還只不過是管中窺豹,其過程或者是現在也正在進行著變化,是無數事件的疊加。如果把任何一個對象分解成極小的疊加要素,那麼這些要素支撐了其構架,哪怕取出任何一個要素是不是這個對象就會開始坍塌。會突然這樣想是因為如果一個對象既存或者一個事實已成那麼就是確定的,可是這個對象卻是又無數的不確定所組成的。一件事,那就是環環相扣的齒輪;一個人,那就是他生命所有精力所構成的。其間哪怕有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那麼我們對其的認知以及我們所處的「現在」就會開始坍塌。

所有事物不過只是無限的放大或縮小,反覆的疊加和刪減,最終卻只有一個模樣。我在層層的面紗之外,明明知道其內核有固定的模樣,卻還是無法簡化。

飛行器與宇航員

人類的墓誌

“1990年起,我就幻想搭建二塊巨大鏡片成為一座太空望遠鏡。人們經過這裡仰頭,瞬時跨越光年,那是銀河宇宙旅行者的故鄉。歸去來兮。“

PROJECT FOR E.T.

新冠Day1

弱陽,症狀些許惡寒,腹瀉,頭痛,發熱,微汗,打噴嚏,喉嚨癢,流清涕。

十一點多到家後開始刮痧,大椎和兩手手臂肺經。

觀察了一下舌苔,整體偏白,舌苔要比之前厚一些。

脈象有促脈的感覺,確實比較緊。

夜裡裹著一層薄被子,出汗,難以入睡,也許是因為肺主魄所以多少有那麼一點靈魂與身體不在一個頻道,我以第三視角看著世界的感覺。實在難受,起床熬了桂皮,乾姜和紅棗的湯水,並且加到了之前醫生開的溫經湯裡。魄好像慢慢地回到身體,人沒有那麼昏沉沉的感覺了,雖然還是頭疼。

趁此機會紀錄一下自己這個病例。

祇園の夜

又一次為了所謂的正義感傷害了別人,感覺就好像沒有麻醉卻在人的皮膚下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店裡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吧台座位略顯壅擠,在巴掌下多次死裡逃生的小蟲,無處可躲的人。人對我們說起他的生活,年上的妻子沈迷於網遊,自從這家店開了以後他便沒有回過家,卻不願意透露他睡在何處。人說起他長年因為浮腫導致左腳腫脹不好走路,寫到此處這一刻的即視感也曾經出現過,是那家小小的店。小小的店,和人一樣,透露著一股得過且過然後慢慢衰敗的腐壞氣息。

我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忐忑不安,臨走前我們的另一個我與人交談著已經暴露的禁忌,如果我不說也許一切不會這麼糟糕。人還能再拿著現在的工資安穩地過上一段日子。那麼我的正義感究竟能帶來什麼?是只屬於我自己的內心滿足?但是那樣的滿足是建立在摧毀另一個滿足之上嗎?自相矛盾,這感覺又彷彿是醫者看著已經被宣判無法治療的病患一般,無解,無奈。

 

祇園的夜晚,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喜歡過。站在街邊的女人男人,在房子裡的女人男人,這是一條不允許有任何悲傷的街。可是這條街的快樂,只停留在水面,當你潛進水中就會看見人深不見底的本能慾望。

地下一樓的菲律賓酒吧,擺放著整套樂器。坐下來以後來自菲律賓的姑娘們開始給我們倒酒,穿著一件細肩連衣裙的琳坐在我旁邊,她的手好冷,我不停地摀著她的手想要讓她的手暖起來。單親媽媽的她工作到凌晨四五點,告訴她十歲的女兒這都是為了她。琳給我看她和孩子穿著親子裝出去玩的照片,她們看上去很開心。她擁抱我說我好像她的妹妹或女兒,可是這條街,哪怕是真正的真誠也會不禁讓人懷疑這是營業手段還是發自內心的交好。我們可以初次見面卻像結識許久一樣,同樣的話她們對多少人說過,這個場合有多少發自內心的對話?

上司問我開不開心。其實我很感傷,這裡的她們大概都有著堅強的靈魂,但是生活只給她們做出了一個安排,安排的背後寫著諂媚,但是她們沒有選擇的權利。追求著這種快樂的上司,在我眼裡突然也變成了一個應該被憐憫的對象。我好像看到了他腳上綁著的一個個名為責任的鐵球,他的肉體和心靈都被沈沈的拴在了地上,他的快樂很單純,但卻又那麼柔軟無力。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原來我所謂的愛,對普通人的愛大概也不過是一種憐憫,是醫生看著無法醫治的病患時的心情。嘗試過醫治,但每個人的生命線都有其生來的模樣,我無法過多干涉,於是你看著這棵生命之樹逐漸以不同的方式枯萎。這種愛不講求擁有,也不需要有過多的交集,你可以盼這花開的更奪目,這樹長得更茂盛,但你一直知道它們終將有其時。

我最終也將枯萎,誰才能成為宇宙永恆的觀測者。